逗浆

专注楼诚he一百年不动摇

[楼诚]木桃投之(一)

上海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冷,绵绵细雨落下来像是立刻都变成了冰碴,不时一阵凉风打在身上,寒意渗透到骨头里。


明楼在学校耽搁了一会,天色已经擦黑,他向来不喜欢司机接送的,此刻雨不大,学校离家里也不算远,于是他裹紧大衣朝着家中走去。


街上行人不多,平时在这路上吆喝着卖东西的也不见了踪影。明楼忽然看见路旁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一身单衣的小乞丐,低着头靠着墙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战乱年代,这样无家可归沦为乞丐的孩子不知道有多少,上海的福利院早已超负荷运转,对这些孩子们即使怜悯却也无能为力。这样寒冷的冬天一身单衣,就算不冻死也会冻病。明楼摸了摸兜里的零钱,转身向着那个小乞丐走去,想着让他去买件棉衣。


明楼走到他身边,才发现这孩子早已昏迷。他抬起这孩子的头摸了摸他的颈动脉处,却在看清他脸的时候心里猛的一紧。青一块紫一块的小脸脏兮兮得,还泛着青黄色,但是那眉眼却如此熟悉。

是桂姨家的阿诚。桂姨口中想让他念书成材的阿诚,此刻正一身伤痕,满手冻疮地流落街头。明楼脱下自己的棉衣裹在阿诚被雨淋湿的单衣外,抱起他往家里跑去。

虽说阿诚瘦得和明台差不多重,还是跑得明楼一身汗。明镜正坐在餐桌旁听明台背诗,看见明楼急匆匆地抱了个孩子回来吓了一跳,又看清了这孩子的脸,赶紧走过去帮着明楼把阿诚放倒在沙发上,才顾得上问明楼:“这是怎么了呀?这不是桂姨家的阿诚吗?”

也许是因为在明楼怀里颠簸了一阵,也许是因为身上暖和过来了,还未等明楼答话,阿诚已经睁开了眼睛。当他看清身旁的两个人时心里瞬间一惊,立刻从沙发上爬起来跪在地上,叫了声“大少爷、大小姐”便不再开口,眼睛不住地往桂姨常常待的厨房方向瞟。

明镜看了眼正瞪着眼睛望着这边的明台,招呼云姨带着他先上楼。

明楼让他站起来,拉着他坐在沙发上,阿诚低着头局促不安地缩到沙发的角落,手指不停地互相捏来捏去。明楼摸了摸他红肿的,满是冻疮的小手,轻声问他:“你怎么会在学校附近?身上这些伤哪里来的?”

阿诚抬头看了眼明楼的脸色,又低下头想了想,才说:“妈妈带我出去,我,我走丢了。”

“那身上的伤呢?”明楼皱着眉继续问他。

“伤是……是我摔倒了,磕到的。”阿诚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明楼。

“你说谎,”明楼声音不大却充满威严,“你不说实话,我就当你是做小偷被人抓住了,把你送去警局。”

“阿诚不要怕,”明镜嗔怪地看了明楼一眼,摸了摸阿诚的头发,“说实话,到底为什么弄了一身的伤?是遇到坏人了吗?桂姨怎么不管你呢?”

阿诚突然又跪在地上,朝着明镜和明楼猛磕了一个头,整个身体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大小姐,大少爷,求求你们把我送回福利院吧,我不想回家,我会死的。”

明楼听他如此说,又看到他身上的伤,联想到桂姨近几年来总不许阿诚接近明家人,便明白了一大半,看着他皮包骨般瘦弱的身体不由的一阵心疼,把他拉到自己身边让他把话说清楚。

阿诚到底是个孩子,平日里明镜和明楼又多善待于他,便把平日里桂姨是如何虐待他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听得明镜也是一阵心酸。

几年前阿诚经常出现在明家,长得白嫩嫩的很精致又不会到处调皮惹祸,很招明楼的喜欢。他对阿诚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那个见人就笑得眼睛弯起来的模样,而如今却是畏畏缩缩如此狼狈,全然变了一副样子,可想而知遭受了些什么苦难。

明楼气愤地唤来佣人把桂姨的东西全收拾好放在门外,待她回来就打发走她,回手把阿诚搂进怀里,在他背上拍了拍,说道:“以后你便是我明家的孩子,哥哥在这里,没有人再打你,也没有人再欺负你,我会送你去读书,将来做个有用之才。”

明楼正处在变声期,声音沙哑低沉,并不好听,却足足让阿诚记了一辈子。他的眼圈一下子红了,眼泪沾湿了明楼的白衬衣,他极力忍着泪水说:“不麻烦……大少爷了……,您……您送我去福利院就好了……。”

“傻孩子,”明楼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替他擦了擦眼泪,又重新把他搂进怀里,“你是我的弟弟,以后要叫我哥哥。福利院是给等家人去找的孩子们住的,你已经有家了,为什么还要去呢?”

阿诚抽抽噎噎地在他怀里点头。

明楼牵着阿诚的手走到餐桌旁坐下,明镜早已给阿诚盛了一碗稀饭,明楼把一些青菜和几块鱼肉剔了刺夹到他盘里,说道:“先吃这些,饿了很久不能一下子吃不容易消化的东西。”

明镜看了看眼泪还绕在眼眶里,听话地低着头一口一口喝粥的阿诚,也夹了一些青菜给他,温柔说道:“吃吧,不必害怕,从今天起这就是你的家。”

云姨见三人开始吃饭,便把明台也带下楼。明台扯着明镜的袖子喜滋滋地说:“我比阿诚哥来我们家早,以后我就是哥哥了吧?”

明镜被他逗笑,点着他的脑门道:“你阿诚哥比你早出生几年,你还是弟弟。”

“又有一个哥哥了吗?”明台夸张地大喊,想了想不放心地问明镜:“会打我屁股的哥哥吗?”

明楼也笑了,抬手捏了捏阿诚的鼻子转头看着明台:“以后我们三个人打你一个人的屁股。”

阿诚虽受多年虐待,终究有孩子的天性。

 

明楼牵着他的小手走到他房间的时候,他犹豫地拍了拍床上的软被问明楼:“我可以躺在上面吗?”

“当然可以,”明楼坐到床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也坐过来,“你还可以在上面打滚和尿床。”

“我不尿床,”阿诚有些不好意思,手摸了摸明楼拍过的地方,又走到书桌前揪了揪椅子垫上的毛毛,“我也可以坐在上面吗?”

“你可以坐在桌子旁边看书,”他把阿诚抱起来放在椅子上。

“可是我不认识字的。”阿诚手在桌面上划了两下,声音小得像蚊子。

 

“慢慢学,过几天先请个先生来教你认字,赶上进度再上学,”明楼握住阿诚皴裂的小手,领着他走到衣柜旁,拉开柜门让阿诚看,“今天先穿明台的旧衣服,明天带你去做新的,以后你的衣服都放在这里,”他领着阿诚转身又走到门口,指了指自己的房门,“我的房间就在旁边,你害怕了就喊我,我听得见。”

 

“大少爷,”阿诚一只手揉捏着衣角,“我住在门房就好了,方便伺候你们。”

 

和明台的混世魔王一样每天不打碎东西不开心一对比,阿诚得到一间小小的房间就如同寻到稀世珍宝一样的举动让明楼眼眶一阵发酸。

“你留在明家是做我的弟弟,不是让你来当佣人的,”明楼把他拉到床上坐下,“我也不想你报答什么,家里的活自有别人做,我只是希望你能做一个像我们一样有正常生活的人。”

“像大少爷一样的人?”阿诚有些疑惑地看向明楼。

“不是像我一样,你不用像任何人,优秀且独立就好,是和我的生活方式和用度一样,而且,”明楼顿了顿捏了捏他的脸,“什么大少爷,要叫哥哥。”

阿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叫了声:“哥哥。”

“嗯,乖,”明楼揉了揉他的头发,“晚上敢不敢一个人睡?”

 

阿诚点了点头:“敢的。”

“灯的开关在哪里知道吗?”

“知道。”

“那我回去写功课了,”明楼站起身往门口走,“晚安。”

“大……哥哥晚安。”阿诚乖巧地朝他摆摆手。

 

明楼笑了笑替他关上房门。

只看过一点点原著,所以求虎摸,求轻拍。。另外可能会用到一些我原来写过的段子。

然后求么么哒好么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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